("【刘辩】国香衰(下)、7-16至7-20 (第1/3页)
br>“广陵王派人将反贼阙宣送往白马县,交给了皇帝陛下,验明正身,等候发落。”他报道。阙宣的身份已经由当今天子刘协亲口认下,曹cao再无转圜余地。广陵王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,看向曹cao。他们注视着彼此的双眼,无数野心与权衡,俱在这一念之间交汇。她率先道:“三罪俱免,师出无名,你屠杀的百姓填满了泗水,纵然打下徐州,也民心尽失。”曹cao没有再说话,沉默地转身走向军阵。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他转身的那一刻,稍稍松懈下来。然而就在回到军阵的瞬间,他最后回过头,看了广陵王一眼。那是一个包含杀意的、冰冷彻骨的眼神。广陵王面色一变,抽出腰间的佩剑。银刃出鞘的那一刻,曹cao的声音自身后响起。“杀。”话音落,一道纤细的身影飞身而出,手中如发簪般的匕首,带着寒芒杀向她——兵刃顷刻刺入血rou,惊起细微血花声……广陵王吃惊地望向前方,开口几次都哑然无声,静默几秒后惊呼声终于冲破喉头:“傅融!”他的腰侧被兵刃划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,稳稳挡在二人之间,向着那名暗服刺客喝道:“退下!”他堪堪震退刺客,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,他也踉跄着倒下。广陵王惊惶地接住他,朱栾香混杂着血腥气,森然涌动。“你为什么来……你不是应该在城楼上吗……”她垂眸,盯着傅融腰间淋淋的伤口。他放下胳膊,遮掩住骇人的裂口,艰难地摇了摇头:“……我在城楼上,见你一个人站在这,还是觉得,应该有人站在你身边……”伤口处涌出的血泛着不详的青黑,似有剧毒。傅融的脸色苍白,唇瓣也发着紫乌。她久久没有说话。“……他们走了吗……”傅融别开眼,眼角落下滚滚泪珠,“我看不清了……”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,有些困倦。广陵王环视四周。方才的刺客被逼退后,曹军也调头离开,已经走远了一段距离,四周都是此起彼伏的马蹄声。那一记刺杀只是曹cao的泄恨。一击不中,刺客也不再纠缠,和大军一同离开。她焦急地想要扶起傅融,却几次脱力。眼见着傅融几乎睁不开眼,她只好不停重复:“坚持住……我带你回城找医师!”“呵……”傅融却笑了,“还不如上次……至少……没被你看见这副样子……”他说的是刘辩假死那次,他在城外中箭落崖。广陵王把他的胳膊夹在自己肩上,不自觉地埋怨说:“是啊,你如果不来,就不会被我看见了……”“……没办法……”说话对他来说有些艰难了,傅融突出一口浊气,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,“都保证过了……“保证过……“会陪你……“走下去的……”直到昏过去前的最后一秒,他依旧紧紧盯着广陵王的脸。杯盏被人几次端起又放下,广陵王焦灼地在案前踱步,听着隔壁的动静,心里却完全没底。侍女入室,张仲景已经从房内出来,傅融无事了。“我进去看看他!”她再次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,大步走向房门。不过前脚刚踏出房门,就听得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:“病人还没醒,不许打扰。”她无奈地停下脚步,笑着向来人作揖:“张医圣……多谢医圣相救……”“就算我不来,他也不会死。”张仲景冷冷地摆了摆手,面不改色,“病人体质特殊,寻常毒药,对他并不致命。”广陵王胡乱点头以示自己在听,招呼侍女奉上谢礼。“有灰,不想碰。”然而张仲景一眼都没看,“我该走了。左慈阁主让我转达你,‘曹cao已与里八华联手’。根据隐鸢阁长生塔的调查,在这场战争前,他与里八华现任家主接触了。”说完,他不再停留,径直向门外走去。广陵王若有所思。依张仲景所言,那么这次徐州之战,里八华也参', '')('【刘辩】国香衰(下)、7-16至7-20 (第3/3页)
与其中了……甚至,这就是里八华引发的。里八华和曹cao联手,制造出兵徐州的借口。曹嵩之死其实是里八华的安排,而非刘辩……如果曹cao知道这个安排,就代表着……他愿意用父亲的命,换取血洗徐州的借口。广陵王面色凝重,回想起曹cao回首时冷酷森然的眼神,实在可怖。不多时傅融就转醒了。他喝了药茶后脸色依旧苍白,只能半卧着同广陵王谈论此时。她讲隐鸢阁所传递的线索一一陈述,然后紧盯着傅融的表情。“‘里八华’?奇怪的名字。”者面无表情,垂眸思索什么,抿了一口guntang的药汤。看不出什么异常,广陵王冷冷道:“管它叫什么。我怀疑,陶谦得到天意、拥立阙宣这件事,就是里八华计划的一部分。”“那是五斗米道的人蛊惑陶谦……唔,”傅融摇了摇头,表情一滞,“这药好难喝……”不,倘若五斗米道和里八华联手。如果从一开始,就是里八华借助五斗米道,去蛊惑陶谦的话……广陵王盯着傅融。但傅融被呛得厉害,手中的瓷碗也有些端不住,随着剧烈的咳嗽险些洒落药汤。他咳得眼角都红了,看起来实在虚弱,感觉下一秒就要背过去了……“傅融!你没事吧?!”广陵王接过他手里的碗,轻拍了几下后背,“你才刚醒,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……”她似是有些懊悔,抚着傅融的背,扶他躺回去。等傅融恢复一些,他们便动身回了广陵。彭城那边已经安定下来,徐州,不知道要恢复多久……广陵王独自站在廊下,在夜晚清风中松了口气,总算是稍微平静一些。她的手心里握着一个匣子,式样精致,泛着幽幽蓝光。这是左慈今日托人送来的,她还不知道有何用处。绣球伏在她身侧的阑干上,好奇地凑上来。它最近长得有点太胖了。大概是楼里密探们都偏爱它,总给它投喂。肥鸟自己也不知收敛,递到嘴边的黍米、rou干全都吞下了肚,最后越长越圆,成了如今的模样。广陵王试过双手托它。可是绣球实在太重了,脱力飞出去之后砸在傅融脚上,趾骨当场断裂。那之后就勒令它减肥了。她怕绣球碰坏了匣子,默默挪开一些。正欲揭开盖子,怀中的心知君似有所感,迤迤然跃出,落在匣面上。薄薄的纸片轻轻晃动,传来凛冽的男声:“那个匣子,你收到了吗?”“刚才送到,里面的东西很贵重吗?”她收起手指。“无关贵重,是紧要。它是隐鸢阁长生塔所藏的仙门天机。吾很快就到了,等相见之后,吾会告知你缘由。”广陵王漫不经心地应下,有些走神。近日庸碌,她已经很久没同师尊说话了,上次寻求张仲景援助也只是传了信,寥寥几行文字,不觉情意。此时听他寒雪般的冷嗓,竟有点恍如隔世,像是在心底凿开了一个小口,淌出丝丝缕缕的思念来。“有些机密,你终究是要知道的……”“它与我有关?”她微微讶异,视线回落至匣上。“是。”左慈道,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,“吾快到了,你在内院吗?”闻言,她下意识抬眼环视,忽视了身侧蠢蠢欲动的鸢。“吾没有到的时候,千万不要打开它。好了,吾到院门了。”到底是什么机密……听左慈语气肃然,广陵王感受到此物的贵重,紧了紧胳膊,方要出门迎他,却忽然察觉到突起的迎面微风……“等等!”她惊慌,“绣球不要扑!”身材肥硕的圆鸟觊觎盒子已经很久,趁她没留神的空档,忽然暴起,直直扑往她的方向。顷刻间浓雾四起,令人几乎喘不上气。她变了脸色,勉强在雾气中睁开眼,想要将打开的匣盖掩上。然而白雾愈来愈厚重,烟雾缭绕之中紫光四起,将她彻底裹住。大雾中似乎伸出一双又一双无形的手,厉鬼似地紧紧抓住她的臂膀与腰身,不容抗拒地将广陵王拖向迷雾深处……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