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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暗藏秘密
时杳心知肚明,承认大抵会成为赶走沈梨白的一剂猛药。她眼里揉不得沙子。这才符合他本意才对。但他不想被她用厌恶、鄙夷的眼神注视。那双清亮的翦水双瞳,以前总是笑盈盈地看他,令他产生错觉:她是世上最爱他的人。他自私又贪心,不愿这样的眼神变质。于是时杳说:是你留下的。沈梨白为了验证他的说法,去翻看盒子上的生产日期,确实在与她分手前,且未过期。他们曾在这间屋子每个角落做遍了,茶几抽屉有套也正常,只是她忘了。她又问:“那你这两年交过女朋友吗?”他摇头。“为什么不交?”他默了会儿,一手伸直,摆了摆,食指指太阳xue,转动,是说:我不想。沈梨白“哦”了声。她觉得自己有资本自恋,他是因为她而不想,尤其是见他一脸急于澄清的样子,心底不禁暗暗发笑。问题也仅仅止于这种程度,没有深入探究的意欲。平淡得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叙旧。愈是冷静,说明愈是不在意。没有恨,也就代表,她对他没有爱了。时杳垂下眸,避免情绪泄漏,使一切功亏一篑。昨晚的意乱情迷,是意外,过去就过去了。往后,他们最好是尘归尘,路归路,再不相见,再无瓜葛。沈梨白饥肠辘辘,吃了个顶饱,吃完将碗收到水池里,他把她拉开,比划:我来,你走。她说:“你到底是不想见我,还是不敢见我。”他不作声。只要他不想回答,沉默就好了,没人能从他口里撬出半个字。沈梨白换上自己的衣服,摔门走了。进电梯后,才意识到,根本没必要,他又听不见。她到宿舍时,杜茹还没回来,八成跟男朋友开房去了。学艺术专业的,普遍开放一些,杜茹这两年换过几任男友,每任都不长久,她秉持的理念是:男人如衣服,穿腻了就换。沈梨白困了,上床补了个回笼觉,睡到下午。“我靠。”杜茹被她吓了一跳,“你什么时候回的?”“反正比你早。”沈梨白穿着吊带、短裤下床。她腿长腰细,胸也饱满,足以令女人都移不开目光的好身材,更吸睛的,是皮肤上那些痕迹。“啧啧,”杜茹惊叹不已,“还以为你是禁欲系的,结果昨晚干得很猛啊。”沈梨白拍开她摸来的手,“你也没好到哪儿去。”“我那是正牌男友,你还是比我段位高点。”杜茹又好奇,“什么样的男人啊?”沈梨白“嗤”了一声:“不怎么样的男人。', '')('08 暗藏秘密 (第2/2页)”她披了件外套,拿上烟和打火机去阳台。北风瑟瑟,沈梨白裸露着小腿,侧靠着栏杆,目光没有焦距地望向远方,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。她气质复杂多变,有时如梨花一样纯白无瑕,有时又如玫瑰那般鲜艳妖冶。哪怕她现在头发微乱,衣装随意,也掩不住她的漂亮。连杜茹一个女生,也时常觉得,自己的性取向如果是女,一定会不可救药地迷上她。于是愈加好奇,她口中那个不怎么样的男人是谁。沈梨白的手机响了。杜茹敲了敲玻璃门,说:“徐理的电话。”沈梨白眉梢一挑,语气有点不耐:“你帮我接吧,随便扯个借口。”徐理人如其名,纯纯的理科男,直男得很,说是对沈梨白一见钟情,约她好几次了。因为是同一个学生会部门的,有工作交接,不好拉黑。杜茹接通,把他敷衍过去,出来向沈梨白讨了一支烟,跟她一块儿抽。“在想那个男人?”“没,”沈梨白磕了磕烟灰,随口答道,“在烦下周作业还没完成。”杜茹说:“也是,你看着就跟‘恋爱脑’这词沾不上边。”沈梨白笑了,“我觉得我十七岁那会儿挺恋爱脑的。”“怎么说?”“就是……”她思忖着,“有一种愿意与世界为敌,去追求爱情的冲动。”毕竟,如若让父母得知,捧在手心里十几年的明珠,和一个聋哑人在一起,绝对会怒不可遏。当然,不是冲她,而是时杳。杜茹听说过她有个初恋,具体的她没详说,估摸着,这个人就是她初恋。“嗐,年轻嘛,谁没爱过个把渣男呢。”“他不是。”她不是替时杳说话,但平心而论,他还真算不上渣,在一起那几个月,他对她是十足十的好。不然也不会愿意再和他打炮。杜茹又问:“那如果重来一次,你还追吗?”“追啊,干吗不追。”淡白的烟雾在她眼前弥散开,她的声音也变得缥缈起来,“热烈爱过一场,不管是he还是be,至少那段时间我真心快乐过。”沈梨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,她不会因为怕醉而不喝酒,更不会因为怕分手而不谈恋爱。分就分了,她爱得起,也放得下。硬要说有什么不满的,因为有那样的对比,她很难爱上别的男人。好比说这个徐理。长得挺帅,也聪明,就是心智不够成熟,还有点“爹”。沈梨白是大小姐性子,没点耐心的人,一般受不住她的作和任性。她忽地又想到,时杳从昨晚到今早的表现。完全不像反感她,倒像藏了秘密,怕她发现,所以拼命赶她走。是什么呢?', '')